重庆主城今天又下了一整天的雨，虽然雨不算大，但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停过，时大时小。透过窗户，外面的马路上偶有稀疏的路人经过。更多的是疾驰的汽车和披着雨衣行色匆匆的外卖员。
今年南方大部分地区的雨水都偏多，从新闻里看到，长江和珠江流域多条河流水位超过了警戒水位。感觉好几年都没有这么久持续的降雨了。
过多的降雨会导致水果不甜，地里庄稼泡水过多也容易死掉。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17岁以前一直都在农村生活。老家在四川，父亲是农民，也是个木匠。在以前还要靠工分吃饭的年代，他有一门手艺，收了几个木匠徒弟，还是很吃香的。
现在老了，独自一人在老家居住，今年73了，他还坚持种地。家里的地早在20年前就被城区扩建给征用了，现在是工业厂房、道路和公园。但我父亲跟以前村里的一些其他人一样，在远远的城郊，开垦出了一些地，继续种菜。
我们每天超市和菜市场常见的苦瓜、茄子、四季豆、豇豆、土豆、花生、扁豆、菜籽等等，他都按季节种上。平时自己吃，多了也会拿去街上卖。菜籽和芝麻拿来榨油。一个月蔬菜自给自足，平时的花销就是买肉。
上个月给父亲打电话，聊到了天气。他说前两年雨水少，不少菜种下去也长不大，被干死。他年纪大了，一直喜欢骑车，出过几次车祸，身体已经不行，无法挑水浇菜地，除了补种之外，只能看到菜干黄枯萎。而今年雨水又过多，种的菜也长得不好。但他还是坚持种。
传统的小农种植靠天吃饭，几千年如此，到了21世纪的今天，还是如此。我们劝过很多次让他别种了，主要是怕他身体累着或者路上摔着，他不听，还是倔强地坚持种，我不理解，但也没法，除了心里担心以外，好像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。
以前一直挺反对他种菜，随着年龄增长，现在我也逐渐地保持中立态度，不支持也不反对。
种菜这个东西是中国人基因里的东西，我如今早已到中年，再加上城市里的菜农药、化肥太多，我也逐渐萌生了自己种菜的想法。奈何城市里没有地，只能在阳台自己种点小辣椒、茄子什么的，产量不高，但看着稀罕。
我偶尔也在想，放弃城里的生活，回到老家，跟父亲一起种菜，我负责挑水担肥，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小时候他陪着我长大，现在我陪着他变老。
